• 新时代弘扬张謇企业家精神、培养“张謇式”企业家，助力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需要对张謇企业家精神有精准表述。

• “家国天下，实干兴邦”，既能体现张謇的爱国主义精神，又包含了张謇造福桑梓、承担社会责任的奉献精神和开拓创新的实干精神，并且与“实干兴邦”的时代要求一脉相承。

一、刍议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

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倡导弘扬企业家精神，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进行重要论述、作出重要指示。在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企业家精神无疑是一种重要而无形的生产要素，十分稀缺珍贵。2020年企业家座谈会及视察南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称赞张謇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民族企业家的楷模”“民营企业家的先贤”。今年5月第三届江苏发展大会上，省委信长星书记例举江苏三位名人的担当与情怀，特地提到了张謇。新时代弘扬张謇企业家精神，培养“张謇式”企业家，对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社会文明共同进步，具有强烈的时代意义和重大的现实意义。

2021年年初部省共建张謇企业家学院以来，本人一直从事张謇企业家精神的教学与科研，主讲的《张謇企业家精神及时代传承》分别荣获省社会主义学院首届精品课、省党校系统第六届精品课，在校（院）、省市内外宣讲200余场。去年本人提交《关于拟定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的建议》，得到市政协黄巍东主席肯定性批示：“此建议很重要，很有必要”，“我个人认为最能体现张謇特点有三个：家国情怀，实干兴邦，社会责任”，“可再集思广益，优化完善”。今年适逢张謇先生诞辰170周年、张謇企业家学院开建之年。近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发布，明确要求“培育和弘扬企业家精神”。因此，当前刍议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非常必要。

二、张謇企业家精神的科学内涵

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深刻内涵。当今世界存在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西方国家实行资本主义制度，我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社会制度不同，生产资料所有制、价值追求、核心价值观均有所不同，企业家精神的内涵要义必然不同。“企业家”一词来自法文，原意指“冒险事业的经营者或组织者”。西方国家普遍认为，企业家精神主要就是冒险和创新精神，这并不符合我国的制度和国情。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充分汲取古代传统商道和近代民族工商业养分的基础上，孕育出新时代企业家精神。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提出“三个弘扬”。2020年企业家座谈会，习近平总书记在“三个弘扬”的基础上增加了“国际视野”，对广大企业家提出“五点希望”：增强爱国情怀、勇于创新、诚信守法、承担社会责任、拓展国际视野。从“三个弘扬”到“五点希望”，成为对我国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最为精准的概括。

张謇企业家精神的科学阐释。何谓张謇企业家精神？其一，不要把总书记的“五点希望”直接拿来和张謇企业家精神划等号。总书记的“五点希望”在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历史借鉴的基础上，结合新的时代要求，传承古今、高屋建瓴。张謇作为清末民初状元实业家，他的企业家精神对照“五点希望”虽均有所体现，实际工作中可以对照“五点希望”宣介张謇，但不应将“五点希望”直接等同于张謇企业家精神。其二，要认真学习总书记的“五点希望”，领会其丰富内涵和逻辑层次。“五点希望”是对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共性要求，可分为国家—社会、企业两个层面，前者包括“爱国情怀”“社会责任”，后者包括“勇于创新”“诚信守法”“国际视野”。张謇企业家精神在此共性要求基础上，还应体现其个性特征，否则将“千人一面”。其三，此前，本人遵循总书记的“五点希望”，结合张謇的历史功绩、其人其事，从宏、中、微观三个层面概括张謇企业家精神：宏观的国家—社会层面包括家国情怀、社会责任；中观的企业层面包括企业生产、经营、管理活动中所体现的精神；微观的个人层面包括道德修养、意志品质。由此将张謇企业家精神概括为“家国天下，经世济民”“开拓创新，敢为人先”“重义守信，强毅力行”。

三、凝练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

表述语的内容呈现。张謇企业家精神博大精深，既可以概括成一段话，也可以洋洋洒洒作一篇文章，甚至可以鸿篇巨制为一部或几部著作。遵循重点元素、逻辑层次、共性个性相结合的原则，本人将张謇企业家精神概括为上述三句话、24个字。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则是对张謇企业家精神最高程度的凝练和文字概括，本文认为“家国天下，实干兴邦”比较贴切。

表述语的科学阐释。（1）“家国天下”。其一，张謇长期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状元实业家，张謇的家国情怀远超常人。他为纱厂取名“大生”，取自易经“天地之大德曰生”，即是对其“胸怀天下、兼济苍生”的最好诠释。其二，张謇不仅爱国，而且热爱家乡。他青少年时期即受父亲教导：“汝曹日后无论穷通，必须有自治之田”。清末民初，推行地方自治。张謇倾力经营南通、建设家乡、造福桑梓，只手打造“中国近代第一城”，这又是他的过人之处。其三，在“士农工商、农本商末”的时代，状元经商，无异于“捐弃所恃，舍身喂虎”，彰显出张謇强烈的爱国情怀，成为其企业家精神的核心要义。家国天下，既包含爱国情怀、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又兼具张謇的时代和个性特征，且包括张謇经世济民、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家精神。（2）“实干兴邦”。其一，“实业救国”——张謇的实干精神。晚清时期，沉寂两百余年的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重新为经世致用的士人群体所推崇。张謇深受顾、黄、王气节和思想的影响，在士人担当上追求救亡图存，在思想学问上追求实用，二者叠加作用，决定了他对“实学”与“实业”的追求。实业救国、教育救国，贯穿张謇事业始终。“愿成一分一毫有用之事”“踊跃从公者，做一分便是一分，做一寸便是一寸”，都是张謇实干精神的写照。其二，“实干兴邦”——新时代的实干精神。1992年，为回应姓“资”姓“社”之争，邓小平同志指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丰富了“实干兴邦”的理论内涵：“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共同为之努力。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幸福不会从天而降，梦想不会自动成真。‘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实干首先就要脚踏实地劳动。”

2020年视察南通博物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这次专门来南通博物苑，了解张謇兴办实业、教育和社会公益事业的情况。在当时内忧外患的形势下，作为中华文化熏陶出来的知识分子，张謇意识到落后必然挨打、实业才能救国，积极引进先进技术和经营理念，提倡实干兴邦，起而行之，兴办了一系列实业、教育、医疗、社会公益事业，帮助群众，造福乡梓，是我国民族企业家的楷模。” 

总之，“家国天下”完美诠释了张謇的爱国主义情怀和造福桑梓、经世济民的社会责任，“实干兴邦”包含了张謇“实业救国”的合理内涵，不仅概括了张謇开拓创新、国际视野等能力要素，敢为人先、重义守信、强毅力行的诚信和意志品格，而且也是张謇实干精神在新时代的发扬光大。

四、应用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

表述语基本范式。弘扬张謇企业家精神、培养“张謇式”企业家，是新时代赋予南通的光荣使命。出台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是以最直观、最明了的方式，使社会各界知晓何为张謇企业家精神。南通出台表述语弘扬某种精神有例可循：2005年12月，南通官方发布新时期“南通精神”——“包容会通，敢为人先”；2017年5月，南通官方确定“通商精神”表述语——“强毅力行，通达天下”。这些均可成为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的范式。

组织出台表述语。南通是张謇企业家精神的发源地，地方社会公众既是张謇企业家精神的受众，也是张謇企业家精神孕育的载体。当前，南通民众缅怀张謇，企业家学习张謇，学者研究张謇，主政者弘扬张謇。建议启动公众参与、专家咨询、领导决策的组织程序，及时出台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让张謇企业家精神的精髓通过科学、精确的表述语，迅速响彻华夏大地。

推广使用表述语。张謇企业家学院是弘扬张謇企业家精神最为重要的平台载体。成立两年多来，学院克服疫情等困难，目前已举办各类培训班次 530余期，累计参训学员近 5.7 万人次，覆盖全国 32个省（市、自治区）。张謇企业家学院今年7月开工、明年4月建成启用，张謇企业家精神表述语必将有用武之地。

一百多年前，张謇时期的南通被誉为“模范县”“中国最进步的城市”。新时代，以弘扬张謇企业家精神、培养“张謇式”企业家为契机和抓手，南通必将再次交出高分答卷，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走在前、做示范。

（本文为江苏省社科基金省市协作项目“张謇企业家精神及时代传承”（批准号：22XZB014）阶段性成果。）

（作者：杨伟，中共南通市委党校市情研究室主任、经济学教授；张謇企业家学院特聘教授）